“在尘埃落定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两样东西。”徽帝微微地笑了出来,“关于你和云霄那小子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也管不动了,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璟儿。”
苏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手里的铜符上,那代表着非凡意义的铜符和黑玉佩,只觉得双手快要提不起来,仿若捧着千斤重的担子。
“好了,你出去吧,让太子进来。”徽帝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脑海里分布出最后一盘局,复杂而不可预估。
“苏湮告退。”苏湮起身行礼,抬头看了看徽帝苍老的容颜与疲惫至极的神态。
巅峰半生,为御天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终敌不过生老病死几个字。就连临终的病榻前,也放不开对这座江山的责任,费尽最后一点心力,也要将剩下的棋局,安排好。
当苏湮推开德天殿的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时,外面的哭声在刹那间停止,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朝着她射去。
有震惊的,有茫然的,有怨毒的,甚至还有刀锋般的杀气。
这一刻,苏湮忽然很想笑。这徽帝实在是太懂如何把握人心了。她这么走出来,别人会怎么想?皇帝垂暮病危之际,见的不是妻与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多么让人不可理解?
也许很快,她的名字就要传遍天下了,而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会怀疑会不会有着遗诏之类的东西。
“你怎么会在里面?”夜灵雪不像那些将心思藏在心底的人,她第一个冲上来,抓住苏湮的胳膊,冷冷质问,“你到底对父皇做什么了?”
“灵雪公主,你冷静一点。”苏湮淡淡地看着夜灵雪,目光扫到夜璟的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对夜灵雪道,“是你父皇让我来的。”
“不可能!”夜灵雪想不通,父皇不见他们这些儿女,偏偏见一个来自羽翎国的细作,可能吗?
元孟也走了出来,见夜灵雪抓着苏湮不松手,便走过去道:“灵雪公主,的确是陛下传苏姑娘入宫的。”
“父皇为什么要见她?”
元孟道:“这便是陛下的事情了,做奴才的,怎能擅自揣摩圣意?”
夜灵雪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苏湮,将目光放在元孟身上:“元公公,我可以进去了吗?”
元孟摇了摇头,看向众人,道:“陛下宣太子殿下入内!”
夜昊闻言,心头一喜,但此时此景,怎么能喜怒表于面?夜昊缓步上前,朝着元孟拱手一礼:“多谢元公公了。”说完扬眉扫了眼众人,跟着元孟走进了殿。
“得瑟什么啊?”夜墨华白了夜昊的背影一眼,再回头想找苏湮时,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推了一下旁边的夜璟,“你怎么让她走了?”
“为什么不让她走?”夜璟不答反问。
夜墨华愕然:“她是老皇帝第一个见的人,她的手里一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啊,你让她一个人离开,不怕被人盯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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