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登与瓦西利安的同盟关系建立于二十年前,虽说多年之前双方曾有过合作,但那早已是结满灰尘的历史了。当年“冰鬼”斯坦·艾林渡过极北之海不断地侵袭瓦西利安,战无不胜,令瓦西利安节节败退,所以当欧登同意了缔结同盟的提案时,瓦西利安算是松了一口气——能有如此强悍的盟友实在是太好了。现在自缔结同盟起已过了二十年,这已是两国历史上最长久的同盟关系了。由于两国没有较明显的利益冲突——欧登致力于控制北方诸岛,而瓦西利安对欧登南方的圣鲁卡斯进行牵制,也许这是双方同盟持久的原因之一。
这次对密勒的讨伐,虽然表面上是瓦西利安所发起的,但实际欧登早已对密勒垂涎已久,只因十年前瓦西利安又与密勒结为了同盟,再加上自己兵力低微,从而迟迟没有对密勒下手。同盟的同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同盟,对其下手总是会损害与盟国的关系的。好在五年前刚建立五年的瓦西利安与密勒的同盟关系便宣告破裂,欧登这才将进攻密勒的计划又提上了议程。
与瓦西利安和圣鲁卡斯这种大国不同,欧登只是一个地处寒带的小国,尽管国土面积比东边的密勒要大,但是人口却比密勒稀少得多,从这次欧登的先头部队仅有三千人,便能看出这个国家的人口匮乏。虽然战士不多,但因欧登的气候环境恶劣,以及国家对军力的重视,欧登战士的人均实力要比其他国家的强得多。当年斯坦·艾林仅带领百余人的部队,便能征服北方,这战力也许比起瓦西利安的“圣光骑士团”来都不会逊色多少——当然巨龙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欧登舰队出发后的第七天。
可雅莱丝站在船头,任凭迎面吹来的海风拂动她的长发,他面朝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面,眼睛却似乎没有看着前方,她所望向的是自己内心的迷惘。
出发前,可雅莱丝才刚过了自己的18岁生日,庆祝的方式不过是陪着双目失明的母亲一起在家里好好地吃了顿晚餐罢了。自可雅莱丝13岁加入皇家卫队后,能够在家里陪伴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能够以如此年幼的女孩身份被皇家卫队破格录取,只因为她是那次异变中唯一活下来的人,那可是连王国最强的男人,皇家卫队的队长都没能生还的战役。
可雅莱丝并不算貌美,但那可能是她从未认真打扮过自己。从她14岁起,家中就不乏前来提亲的人,但无一例外的都被她拒绝了。她的处事与交流的方式让人们觉得她冷若冰霜,觉得她似乎丝毫不懂得变通,人们几乎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不由觉得她简直就是这片雪国大地上最能代表这个寒冷国家的存在。当她还是小姑娘时,人们未曾看见过她与同龄人嬉戏打闹;当她成长到该出嫁的年龄,人们未曾看见过她答应任何一门亲事;当她成为一个女人时,人们也未曾看见过她做过任何女人应该干的活,像是穿针引线,织布绣花这些都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这一切都表现出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女人,她的特立独行与不守常理令她没少受人们的批判,但正是这个被人们所批判与歧视的小姑娘统率着王国的皇家卫队,身兼保护王室的要职。
她是王国最强的女人。
船舱内,克洛王子漫不经心地接过侍从递上的酒杯,兴致地望着窗外可雅莱丝的背影。“作为这里唯一的女人,她还算有点姿色,只是她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克洛王子自言自语道,他抿了一口美酒,在华贵的高背椅里慢慢地把头偏向了身边的侍从。
“那姑娘是还有个瞎子老母住在卡多吧?”克洛问道。
“洛芙爵士?据说她每隔个几天就要去卡多一趟,应该是回家看望母亲吧……”侍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是么?看来可以抓住她的软肋了!”克洛笑道,他的肤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惨白,这强烈的对比让人感到他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他将酒杯放下,用手指敲击着桌子——那手指似乎细长得只有骨架般,上面戴着好几个镶着珍贵宝石的戒指。“她早晚是属于我的,这王国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
克洛王子不过二十四岁,是国王斯坦·艾林最小的儿子。自幼在金币堆里长大的克洛从不知道疾苦是何物,他认为王国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所有人的贱命也都是属于他的,人们为他服务与效忠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从出生起就注定与这些贱民不同了。他九岁那年因一农夫伤了他的宠物狼犬,他便命人屠杀了农夫全家,当然这件事后来被国王动用权力伪造成了入室抢劫,为克洛的恶行打了掩护。如果说克洛之前是嚣张跋扈的话,那么自大王子死后他便更加不可一世了。由于二王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大王子在五年前的那场战役中阵亡后,他便成了王位最有力的继承人,王国的一切更加名正言顺地属于他了。
克洛的各种恶行斯坦·艾林大都有所了解,但是他一直都是装作没看见似的,事后却来为克洛收拾烂摊子。国王深知太过纵容克洛会使他失去民心,失去威望,但他却从未管教过克洛的任何行为,也许是他对克洛过世的母亲的一种执念吧。斯坦·艾林是靠政变得到的王位,于是到了晚年他对身边的人的疑心也越来越重,害怕自己曾经干过的事会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当年欧登前任国王,斯坦·艾林的堂兄——索恩·艾林昏庸无道,肆意增加赋税,只顾自己享乐,不顾北方的威胁,反而将堂弟多次派往南方瓦西利安作战。索恩他深知堂弟才能远超自己,害怕其危及自己的王位,而又没有机会除掉他,所以多次把他派往南边强大的瓦西利安,想借他国之手来为自己除去这一大障碍,还可令其名正言顺地为国捐躯,不至于招致人们的非议。可谁知被人们称为“冰鬼”的他屡战屡胜,立下赫赫战功,民心大涨,反而对自己更加不利。
二十年前,斯坦·艾林抓住机会发动政变,成为了欧登的国王,而他的堂兄索恩则被押上刑场,在人民的欢呼声中被钉上了耻辱柱。政变之后,斯坦迅速稳固民心,又与瓦西利安建立了同盟,欧登迎来了近百年来最昌盛稳定的时期。
但是现在的斯坦·艾林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征服北方的人了,也许是权力与时间将他腐化,也许是猜疑与心计摧毁了他的良知,这次的讨伐密勒也许是他有生之年赢回民心与声望的最后机会。
可雅莱丝已加入皇家卫队五年了,这五年里她从新人升到了队长,刚开始瞧不起她的那些卫队战士们现在都已对他肃然起敬,但是这三千精兵里还有不少是从其他地区的营地调来的,他们虽然听说过“弓之圣女”的名号,却从未见识领教过,对这突然成为自己长官的小姑娘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敬意,不服从管教的大有人在。
船舱里,一群从库里德尔调来的战士团体正在抱怨着这该死的航行与所谓的长官。
“三千人,跟着个小姑娘航行十几天,就为了登上敌人的领地去送死么,据说密勒的军力可是有数十万啊!”说话的是提奥,他参军时间并不长,才在库里德尔待了一年而已,但是他表现出色很快便被当地长官提拔,可是到了这里他所有的付出都已付诸东流,他现在和其他士兵的地位没有什么两样。
“虽说我能以一敌十,但是让我以一敌百还是有点难度的!”拉里吹嘘道。他是库里德尔的一个军团长,虽说平日里爱吹嘘自己的力量,但他的实力还的确不容小觑,据说他曾经一个人镇压了一个二十余人的反抗团体,而自己只受了点轻伤。
“我说这总司令就应该拉里你来当嘛!那个什么‘洛芙爵士’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会射箭么,拉里你下面可比她会射得多吧!”列斯干了一杯啤酒,大笑道。列斯是拉里在库里德尔的挚友。
“说的是啊!皇家卫队居然选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当队长,看来王国都城的最高实力也不过如此,怕是靠的啥关系混上去的吧!”迪尔附和道。他算是库里德尔的老兵了,三十几岁干了十多年也未遭遇过什么调动和升迁。
“喂,小声点!被她听到就不好了!”巴特谨慎道。
“怎么?这小姑娘还能砍了我不成?”拉里也开始得意起来,毫不收敛地笑道:“作为这船上唯一的女人,她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啊?作为我们的长官,部下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她也应该贡献一下吧!”说完众人和他一起大笑起来。
这一切被此刻靠在舱外窗边的可雅莱丝听得一清二楚,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便走开巡视其他人去了。
第二天晨练,可雅莱丝来到了来自库里德尔的那群战士们面前,点名要拉里与提奥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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