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走时,交代殷天要晒谷子。
他学着吴大娘和夜染的样子,将谷子倒在竹垫上,用靶子铺均匀了,忙完,这才挑着箩筐要出门帮吴大娘挑稻子回来。
月儿倒了杯茶水追出门槛:“叔叔,喝茶!”
小姑娘端着一碗茶水,生怕洒了出来,小手还抖了几下,仰头看他时,澄澈的眸子里盈着笑意。
他被小月儿的甜笑和端水的举动,暖化了心,也不急着出门了。
殷天接了月儿手上那杯茶,在堂屋桌上练字的星儿,默默搁下笔,帮着搬了一张椅子,摆在堂屋门口。
殷天的眼神愈发柔和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像是舍不得一口饮尽,慢慢啜着手上那杯茶水。
月儿捧着药典,挨近他问:“叔叔,这两个字怎么念?”
那药典上配着插图,还用染料描上了颜色。
殷天顺着月儿指着的字,念道:“苜蓿!”
“原来它叫苜蓿草啊!”
小月儿似有所悟,一脸认真点点头:“里长爷爷家田里种过苜蓿草。”
殷天微微一愣,便意识到小月儿可能认错了药草。
“月儿,你里长爷爷家种的不是苜蓿草,是紫云英。紫云英是很好的肥料,中州富饶之地,每年稻子收割后,会在田里洒上紫云英种子,等来年开春,花期过后,可以犁了肥田。”
他耐着性子跟月儿解释:“苜蓿草多长在北疆之地,除了做药草,还能种来做牛羊牧草……”
星儿和月儿围拢着殷天,正说着话,门外响起吴大娘的声音。
“道长,我家到了!”
“这处青砖大宅子,竟是大娘家的?一近这宅子,贫道隐约间感受到了天地灵气……”
小月儿一听到门外那声音,跨过门槛迎出去接她:“吴奶奶回来了!”
门外陌生的声音,让星儿警惕的竖起了耳朵,不放心月儿,也跟着迎了出去。
跟在吴大娘身后的道士,看清楚从门口跑出来的一对小娃娃,目光落在月儿和星儿身上,瞪直了眼睛。
“这…这…,这小公子和小小姐,是大娘家的?”
“没错,这是老妇的孙子和孙女儿。”
吴大娘在一旁紧张道:“可是有什么不妥?还请活神仙给瞧个面相。”
“何来不妥?小公子天庭饱满,地额方圆,以后定能贵不可言;小小姐龙颜凤颈,必配君王……”
那道士口沫横飞,才说到一半,被一道凉飕飕的目光锁住了。
触上殷天带着杀气的眼神,他的话一顿:“这位公子身带煞气,近来要遭一场劫难,贫道手上有一道逢凶化吉的符咒,可否借一步说话?”
殷天冷冷睨他一眼,一言不发朝屋侧的石洞步去。
那道士朝吴大娘拱拱手:“待贫道给这位公子驱邪降难后,再给小公子和小小姐看相。”
说完,紧跟在殷天身后,一前一后入了石洞。
一踏入洞中,那道士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将手上的布幡往地上一扔,跪下指着洞外,手直发颤。
“主子可是找到了六年前那个女人?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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