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也没问他做什么,不过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保证也是满肚子坏水的。他对待不喜欢的人,可没那么温柔的。
张晓英这会儿一直盯着庙门口,她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又怕人觉得她太特殊了。
可是看了好久,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燕子走过来,还搬了马扎子给她,“晓英,你坐啊。”
张晓英道:“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燕子抿嘴笑,“我也不想出来,是栓子非得说要出来的。这过几天就是年下了,村里也没个热闹。估计这些人都要憋疯了。”
张晓英一想也是,快过年了,农活都不用干了,男人就是走个亲戚,女人操持操持家务,就算活多,这前几天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等着过年了,也怪不得这么多闲着没事的。
眼看着十二点了,也没什么动静,这些人就有点坐不住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闲话,还有的打算到庙里去看看那老道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他们刚起身,忽然刮起了一阵风,这阵风刮得邪乎,呼呼地,漫天漫地的,把人都吹得直晃悠。有几个站起来的,都被大风刮出去老远。
风中夹杂着一股咸湿味,阴气逼人,好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一样。
所有人都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有人大喊一声,“妖怪来了,快跑啊。”
顿时村民们撒丫子往回跑,有那跑得急的,板凳和马扎都不要了。还有把孩子扔了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也完全不复刚才嗑瓜子看热闹的悠闲模样了。
张晓英被风吹得踉跄了几下,她伸手扶住土地庙前的一根柱子,这才没被吹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原本拥挤的人都被吹走了,就算没被吹走,也自己跑开了。
本来就是,这么大风,又刮的这么诡异,谁看着不害怕啊。
她也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眼看着柱子都要抱不住了,忽然一只手伸手过来,把她向前一拽。她身子腾空而起,再落下时已经掉在地上了。
落身的地方是土地庙里,而她跌进了一个怀抱,抬眼一看,一双乌黑含情的眼眸正对着她笑呢。
那是无良,张晓英轻嘘口气,“谢谢了。”
无良笑道:“没事,风一会儿就停了。”
张晓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推开他自己站起来。一转头,看见小寒在那儿对她叽咕眼呢。
张晓英问他,“你笑什么?”
小寒笑着瞅她:“还不能让人笑了?”
张晓英总觉得他那眼神怪怪的,也不知怪在哪儿了。
她有意岔开话题,问道:“那风是你作法的?”
小寒摇头,“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又不是天上神仙,还能呼风唤雨,法力无边了?”
张晓英道:“那阵风刮得有点邪乎,还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像烂了的臭鱼,又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总感觉不对劲。”
小寒努了努嘴,“这可跟我没关系,是某人的杰作。”
他指的是无良,张晓英看向无良,却见他只微微一笑,“我也没那法术,风是真的风,我知道今天这会儿会刮风来,所以特意选了这个时候净身祈福,就是让风把一切不好都带走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虽然风是真的,不过我也确实加了点料,谁让这些人不听话呢。”
小寒捂着嘴在旁边笑,那加的料还是他亲手弄过来的呢。
这会儿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无良打开门,外面的风已经停了。
可能刚刮过风的缘故,夜空比平时更清爽,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着光芒,有一种静逸的美。
周围也是寂静一片,没有人声,没有小孩子的哭叫,没有大人大嗓门的聊天,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无良对着夜空长长吐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开始了。”
小寒叫张晓英过来帮忙,把屋里的供桌抬了出来,然后准备好烛台和黄表纸。
无良本来身着道服,手里拿着桃木剑,这会儿都换了下来,换了一身纯白色的长袍,纯净的好像冬日的白雪,映衬得他的脸也是清冷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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