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一向是男耕女织,这也是考虑男女在体力上的差别,进行合理的社会分工,使劳动力使用效益最优化,以此增加劳动的收成。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分工。农忙时候,妇女小孩,都难免要到田地里帮忙,农闲时候,身强力壮的丈夫,偶尔也会帮忙娇小可爱的妻子,穿个针引个线。
但是,石头他们来到一所城镇的郊区,天地里的劳作,耕田、锄地……却都是妇女小孩在做,看不到一个男性,哪怕男性的老人,也一个都没有。
但就算妇女小孩,人数也不多,大部分田地,其实已经荒芜了。这地方要么是被过分开垦,开荒出远远超过居民耕作能力的种植地;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这里的人口减少了,原来有足够的人耕作这片土地,但现在留下的人只能耕作这片土地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猜想毕竟没有用,石头他们找到了两个人,看起来像母子,其实并不是,走进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女的虽然个子已经不小,但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年龄估计在十三四岁左右。只是人长得黝黑瘦弱,皮肤很不好。嘴唇干巴巴的。如果不看她的第二性征,很难区分出她的年龄。
小男孩在十岁左右,饿得只剩下骨头,但人还很机灵,有胆量,也爱说话。石头他们三个过去,小女孩差点躲了起来,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直发抖。反而是年龄较小的小男孩过来打招呼。
“小弟弟,你的爸爸妈妈呢?”小雪温柔地问,给了小男孩两个红苹果。
小男孩抢过红苹果,递给小女孩一个,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因为吃得太快,呛得原来黝黑的脸发起紫来,小雪赶紧拿出水壶,让小男孩喝了几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小男孩才开口:
“爸爸打战去了,不知道战死了没有。妈妈病死了,活活给饿出病来死去的。她是我邻居音姐,她也没有爸爸妈妈。这是我们两个的土地,我们种出粮食来,三分之二贡献给国家,支持战士们。另外三分之一我们可以留下,作为粮食,还有第二年播种的种子。”小男孩说。
“这块地是你们两个耕种的?”石头大概估量了一下,这块地足足有五六亩大,虽然杂草丛生,但确实都种上了庄稼,只是大部分的地方,杂草比庄稼长得还要旺盛。
“是的,妈妈还在的时候,音姐爸爸妈妈就都走了,妈妈把她带到了我们家里。后来妈妈也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小男孩说,“别看我们小,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开始劳作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我们还在。我们这两人交的公粮,比别人家的还要多。”
“交公粮?”石头问。
“是的,交给国家,国家把粮食送给打战的战士。”小男孩说。
“这里经常打战吗?”小雪问。
“一直打,从我懂事到现在,都在打,听说已经二十多年前已经开始了,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还会继续打下去,等我长大了,我也去打战,现在还不到年龄。但我准备好了。”小男孩说着,呼呼呼练了几下,那是他为了打战而学的五步拳。
“为什么要打战,和谁打战呢?”小雪接着问。
“为什么要打战我不知道,反正男人长大都要去打战的,男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战士的。我们和东城打战,可恶的东城,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捣毁他们的城郭。”小男孩说。很明显,他受过不少此类的教育。
“为什么要和东城打?”小雪又问。
“因为东城里面都是坏蛋,专吃西城人民的坏蛋。”小男孩说。
石头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女孩,这时候她正偷偷地看向这边,一遇到石头的眼光,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她想要逃跑,但双脚动弹不了。突然就大哭了起来。石头想要靠近去安慰她,却把她吓得发了疯似地手舞足蹈。
小雪只好把石头拦开,把他推得远远的。石头很不得有一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长得像猛兽一样。他看到猩猩老哥跟着小雪,温柔地安慰起小女孩来,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心里想着,“难道我长得连猩猩老哥都不如。”
石头不能相信,混乱之城的第一美女美美小姐,可是把他当情人看待,带着他走遍了大街小巷。他自己很想上前去问个究竟,但他怕把小女孩吓出病来。只好眼睁睁看着小雪和小男孩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小女孩。他远远地听到“种植期”、“播种”之类的词语,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这时候谈论庄稼对安慰小女孩有什么卵用。
小雪把自己和猩猩老哥身上的粮食水果都给了两个小农民,离开了他们,招呼石头继续赶路。
石头一脸茫然看着他们两个。小雪红着脸,又想笑,但就是不说话。猩猩老哥刚刚哭完,笑不出来,但摆摆手,表示他不能说话。做完摆手的动作,他一时忘记悲伤,也差点笑了出来。
他们两个已经朝前走了,石头还怔怔站在那里,石头无可奈何地追上他们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雪噗嗤笑了出来,往前多走了几步,让石头和猩猩老哥并肩行走。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笑容也停止了,跟猩猩老哥一样,眼泪流了下来。对两个小孩子的怜悯之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石头停了下来,看着猩猩老哥,一副只要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猩猩老哥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能听到他说话,低声对着石头说了起来。
原来,这个地方,男人到了十五岁年龄,就要上战场打战,老人妇女小孩则留下来耕种,为战场储备物资。但是这战争一打就是二十五年,当年留下来的老人,不是饿死了就是病死了。所以,石头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个成年的男人都看不到,连老头都没有。可是,打战需要人,如果因为缺乏成年的男人,导致妇女不能生育,那么人口会急剧下降,战士得不到补充,军队力量很快就会衰退下来,甲城就会被乙城打败,沦为乙城的奴隶。
为了确保成年男人能够上战场,妇女又能够正常生育,避免急剧的人口下滑,执政者将每个月的第一个五天设定为“种植期”,在这五天里,战士们轮流回到城里和村庄“播种”,为了确保每个适龄女性都能够接受“播种”,各个村落还设立了“播种组”,负责村落的户籍记录和“播种”安排。
在这种制度下,一到“种植期”夜晚,到处鬼哭狼嚎,小女孩每次这个时候都睡不着觉,躲在被子里哭泣。
这个月,小女孩已经到了接受“播种”的年龄,她一看到石头,以为是要对她怎样的人,早就吓得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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