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目灵心经》的展现,灵动的文字在玄来脑中缠绕。
波业寺的和尚们,开始在建筑物周围来回窜动,行为毫无章法。
江目灵的诵念声,如微波般引起了墙壁、立柱的震动,瓦片随即掉落。
玄来试着与江目灵对抗了一阵子,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金身开始脱落,形象变得扭曲、模糊。
最终,他如爆炸的气球一般消失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碎片,还在周围,如切碎的蚯蚓那样,扭动着,想要重新粘合起来吧?
“我输了。”秦昔时感叹道。
“倒也不是。”江目灵说道,“是玄来输了,我和你都是赢家。”
“难以想象,作为你的来世,能够读取前世的信息,竟然还是输给了你。”秦昔时坚持地说道,“我远离了你,尽量减少与你之间的纠葛。我甚至以为,只要我不和你谈起修佛的技巧,你便永远不会领悟。但是,你却用超凡的悟性,毁灭了站在我身后的玄来。我原以为,玄来会像无来一样,斜睨众生,是降维打击。”
“还记得你告诉过我,我们来自不同的平行宇宙,所以,前世今生的羁绊,不是你和我。或许,我只是超越了其他宇宙的我呢?”江目灵说道,“不过,我的确需要感谢你。”
“嗯?”秦昔时疑惑地问道。
“虽然,我早已理解了三花聚顶的方法,却一直不能找到圣气正确的成分配比。你使用圣气的瞬间,令我感受到了圣气中的混合比。我想,我们的灵魂之间,应该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力。我根据这种混合比,调节了体内的气,甚至把这种调和方式教给了江半蓝。所以,达到所谓的二重境,也是在你的指引下完成的。”江目灵说道。
“这就是超越了我的悟性吧?”秦昔时感叹道,“星晚来死后,无法面对家庭的我,选择了遁入空门。我试过修佛,也试过修道。每当师父将某本经书交给我,我通读之后,就能与师父对谈、辩论,每一个师父都说,我的悟性超凡脱俗。但是,我不认为,悟性是有价值的。因为,所有理论上的内容,都无法在实践中应用。”
“但是你,用一次战斗打醒了我。战斗技巧上,我根本没有输给你。但是,在意识形态上,你创造了属于自己的道,是你的道,打败了我对前人的追随。”秦昔时说道,“现在,我已经摆脱了玄来的控制。你看穿了这一点,虽然,玄来是堪比无来的强大,但是,支撑起玄来的,却是地下的乌合之众。你让玄来,还原为了本来的样子。”
“你不担心吗?”秦昔时说道,“在我明白这一切之后,我可以用自己的道,来塑造一个新的玄来,独属于我的玄来。在我自己的波业寺里,就不会再败给你了。或许,无来就是因此,才能离开灵智天,踏入凶动天吧?”
“那无来为什么要杀死第二菅呢?”江目灵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他们难道不都是零克博士的人吗?”
“无来叛变了吧,他已经作为凶仙,开始驱逐任何想要渡劫升天的人。不仅如此,恩奇曾经寻找到了凶动天的入口,试图侵入。没想到的是,最先进的原骇舰队,被无来轻松地一击全灭。”秦昔时说道,“事发之后,恩奇反而狂笑了两个小时。我能看出,他是在这一场战斗中,收集到了某些需要的数据。怎么了,你是认为打败了我,我就应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江目灵狡黠地笑着,说道,“今天,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不会是为恩奇来清理我吧?或许,你只是想要在你我之间,决出一个胜负吧,来世。”
“很明显吗?”秦昔时回应道,“道不同吧?我和恩奇,对于未来的看法,天差地别。我曾经再次开启了创世之光,在无数平行宇宙中,寻找安身立命之所。而恩奇,默许了血痕领域,关闭了创世之光,让平行宇宙合而为一。目的是直面天命,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我的出现,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当然,我也想要和你打上一架。”
“恩奇对我感到了恐惧,对吗?”江目灵问道。
“是的。”秦昔时点了点头。
“是冰点磁带,对吧?”江目灵问道。
“果然瞒不了你。”秦昔时说道,“其实,冰点磁带是无法被销毁的。它使用了一种叫薄翼k11的材料,可以反弹任何施加在磁带上的破坏。零克博士录下不可毁灭的真相,本来就是对恩奇的嘲讽。于是,恩奇最终选择了在粉碎室里,为冰点磁带制造了一个绝对无法打开的盒子。但是,看不到,并不代表着不存在。他的行为让我感到了愚蠢,从这一点看来,零克博士的真相,对恩奇的冲击力很大。”
“碑林之中,其实一直有一条预言。零克博士说,蛮古族终将被陀地飞轮眼所覆灭,反抗者优先被处理。”秦昔时说道,“目前,江半蓝就是那个毁灭者,而恩奇,决定站在反抗者的位置。”
“为什么听起来,江半蓝反而成为了反派呢?”江目灵说道,“我和江半蓝可以做到,绝对不毁灭蛮古族。”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秦昔时说道,“如果没有平行宇宙的存在,那么,天命就是不可违逆的。恩奇死后,我会亲自打开创世之光的。顺便说一句,你所在的日异空间,是恩奇专门为你打造的牢笼。我的问答时间也已经过了,再见吧!”
言毕,秦昔时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化为了烟尘。
烟尘落定之后,整个空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凸显出来的高山,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瘴气弥漫的湖水。
“你们是双胞胎吗?”迎面而来的,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对江目灵问道。
“算是吧?”江半蓝不知何时,站在了江目灵的身旁,回应道。
“怎么会这样?”江目灵疑惑地问道。
“刚才我就想说了,我和你融合不了了。”江半蓝凑到江目灵的耳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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