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好了!”徐老教授神情格外激动,“重星研究所那边这个项目都快停滞半年了吧?不管怎么样,有点盼头总是好的。”
他思绪有些飘远了:“想当年你十六岁破格进了军部,我就在想,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后来虽然经历了那场意外,但是我知道,你回到军部的念头一直没有变过。”
“对了,”徐老教授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问他,“你在重星搞精神力芯片研究的事情,小梁知道吗?”
林徽鸣沉默地摇了摇头:“小言暂时还不知道。”
“这可不算是件小事。”徐老教授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跟他提过你退役的原因,他当时眼里的心疼,我看着可不像假的。”
“万一那些人还在暗中观察重星研究所,我不想让小言受到影响。”林徽鸣眸色微沉,“我下午还因为这件事刚跟他吵了一架。”
徐老教授瞪着眼往他肩膀上拍了一记:“你这傻小子!我看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个一根筋的犟种。看上去是为别人好,却不考虑对方真正的感受。”
“毕竟我和他只是为了应付民政局的强制匹配而结的婚,没有感情基础。”林徽鸣垂下眼,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您也知道,联邦对精神力研究的态度也不算明朗。小言刚在军部入职没多久,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小梁那孩子回头肯定要胡思乱想了。”徐老教授吹胡子瞪眼道,“等你回来可得朝他好好解释一下啊!”
“好。”林徽鸣长舒出一口气,“我会的。”
梁彻言靠在办公椅里,盯着桌上花瓶里的粉玫瑰,神色复杂。
夏特助在将将过半夜十二点时,终于完成了手上前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工作,出办公室时看到上司还没走。
他好心地探头问了一句:“梁少尉,您还要继续流下来加班的话,我给您留盏灯。”
梁彻言这才如梦初醒地站起身:“工作都完成了,我这就走。”
两人并肩走出军部的大门,夏特助觉得今晚的上司格外沉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和对方打了招呼就准备上自己的悬浮车。
“夏特助,你一个人住吧。”梁彻言却在此时突然出声叫住他,“我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
夏特助闻言也是一愣:“梁少尉,您刚和林教授结婚没多久,随意夜不归宿不太好吧?”
“他不在家。”梁彻言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我想找你聊点事情。”
听梁彻言讲完全程之后,夏特助的脸色变幻莫测。
“梁少尉,”夏特助有些欲言又止,“我觉得你是真的有点儿……不对劲。”
其实他还想说得更直白一些,但怕梁彻言又扣他奖金。
“我也觉得我自己不对劲。”梁彻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迷茫,“我早就调查过他,知道他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个机甲天才,精神力永久损伤后一直在寻求解决办法,名下还有一个研究所,长期在研究一个秘密项目。”
“和他结婚一是为了应付梁家那两位,二就是我想赌一把,看他是不是在研究精神力恢复相关的项目。”他垂下眼,“根据郑所长那条线查出的东西,证明我赌对了。星星的伤,也有救了。”
“其实我能猜到,他和楚恒川见面,大概也是因为精神力芯片研发的事。”梁彻言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但是我的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另一方面想,甚至还说出了口。”
夏特助沉吟半晌,语气认真:“梁少尉,我就直接问了。您对林教授,现在还是只有利用的意思吗?”
梁彻言望着窗外的夜景思忖了很久,最后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呢?”夏特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梁少尉是聪明人,我也不便多说了。”
“夏特助,帮我查一下他的行程记录吧。”梁彻言神色微敛,“我明天就向军部发暂离主星的申请。”
林徽鸣在晨光熹微时,顺利登上了最早一班的宇宙穿梭机。
荒星离主星不算太远,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他下机时,没看清地形,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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